周末休假结束,长途汽车上播放着《天若有情》的主题曲《赔偿》。窗外的景物,纷纷倒退,我用心聆听着这首触发人心的歌曲。那一句“原谅我已无力再坚强,请你相信实非我所想”,又一次让我感受到在某些时候感情的无奈。回到单位,打开邮箱,首先跃入眼帘的就是伊曼的邮件,标题出乎意料——《原谅我的无奈》。2006年6月19日下午2点30分,伊曼应邀坐到了我的面前。咖啡厅内淡淡的音乐,那个温柔似水的长沙女子向我讲述了她的故事……
其实,我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1999年我大学毕业,在市里一所不错的中学教语文并担任班主任,我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手。但是,对于刚毕业的我来说,教师的生活显得异常单调,除了周末,每天就是行走在教室和宿舍之间。
那时候我才21岁,像所有女孩子一样憧憬着浪漫的爱情,但我从不认为自己会相信一见钟情,直到陈文出现。我们的认识很偶然。2000年5月1日,是一个表姐的大喜之日,伴郎伴娘由男女双方各安排一人,于是我就成为了婚礼上的伴娘。已经不记得婚礼的正式程序,但永远都记得和陈文的眼神第一次交汇的那一刻,就是那双温柔而有神的眼睛抓住了我的心。那时候,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,而有些许腼腆的他也一直向我微笑着。此后,缘分将我们紧紧系在了一起。从开始的短信联系,到之后一周一次的见面,再到之后他每天忙完都会开车到我的教学楼前等我……他虽然是家中的独子,拥有一份不薄的家产,但他从不张扬。他的成熟,他的稳重,他的细心,他的浪漫,让我认定了他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男人。
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,2001年12月10日,我们在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中走入了婚姻的殿堂。婚后,他像婚前一样的爱我、疼我。一年后,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。儿子长得很可爱,他的每一寸成长都会给我们这个小家带来无限的欢乐。老公尽心地呵护着我和儿子,好友们看到我们一家三口时总是羡慕不已,而我也为自己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而甜蜜。
激情淡去,我无奈“外出”本以为我和老公的幸福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:尽管家里有保姆,早上我会亲手为他准备好早餐,熨好当天他要穿的西服,为他系好领带。然后他会亲亲儿子,先送我去学校然后再去公司上班。但是,日益繁忙的事务让他每晚都要很晚才能回家,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也越来越少。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,他是一个爱家,有责任感的男人,他是为了让我和儿子有一个更好的生活。可是我却总觉得生活少了些什么。也许是我和老公的年纪差了7岁,也许是我太年轻,心智还不够成熟,我还是那么的不安分,“新鲜”、“激情”等字眼不时在心中作乱。
生活剧看得多了,人也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些许幻想。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剧中的某个主角,但我提醒自己那是不可能的,因为我有一个幸福的家。然而,就像在与老公相识前不相信一见钟情一样,命运似乎必须要我相信女人总有那么一段灰色的轨迹要走。今年4月,王哲的出现,让我始料不及。这个已经被我尘封在心头8年之久的男人,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,我的心开始了“不安”的震荡。
王哲是我的大学同学,也是我的初恋男友。他和陈文一样细心体贴,但他比陈文更懂得浪漫。大学时,他在女生宿舍楼下用蜡烛摆了个漂亮的“心”,然后高呼我的名字向我表白,这在当时的确是令众女生羡慕的浪漫之事。我和王哲都很爱彼此,但现实终止了我们的缘分。毕业后他没有信心给我幸福,于是我们分手了,此后再也没有联系,但我的心里似乎永远也忘不了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。
和王哲的见面,是在4月一个风清月明的晚上。那天,老公出差了。保姆哄小宝贝睡着后,我一个人靠在床头发愣。手机突然响了,接通后,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:“小笨猪!”,是王哲!我心里猛地一惊,只有他才会这样称呼我。我不知是太高兴还是太过激动,竟一时半会没有开声。“有空出来聊聊么?我现在在长沙,想见见你。”刚刚反应过来的我一下就答应了他的邀请。现在回想,我知道自己对他确实还是有感情的,不过当时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之后的事情发生。那晚,我们在上岛咖啡聊了很久。得知他现在在长沙一政府单位工作,仍旧是单身一人,他说他很后悔大学毕业时的选择。而我也告诉他我已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。他说同学早告诉他了,但他的语气和眼神告诉我他很难过。那晚,一切都很平静。
老公连续出差好几天,第二天,王哲又打电话过来,约我晚上去一家酒吧玩。自从结婚起,我的生活就和酒吧划上了句号。我答应了他的请求,我的心却不再如前晚平静,我知道很可能会发生些什么。安顿好小宝贝后,我还是去了。为了提醒自己,我特意穿上了老公为我买的衬衣。到酒吧时,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空瓶子,我知道他已经喝得几分醉了,我开始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。但看着眼前的他,还是如几年前那样有着迷人的男人味道,我没有立马转身离去。“我感到很累。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,我只希望当我口渴时,有人能把杯子递到我的手上。”王哲的话,像根火柴,把我内心快要潮湿的那根引线,一下点燃。那一刻,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涌上心头,我在精神上背叛了老公!王哲一个劲地喝着酒,口中不停地说着胡话,我怕他真出什么问题,又不忍心他一个人在酒吧发着酒疯,于是好不容易把他送到了附近一宾馆,为他开了间房。我知道自己的身份,送他到门口,便立马准备转身离去。谁知他一把抱住我的腰,“伊曼,求求你,别走好吗?回来做我的新娘好吗?”听到这句话,我的眼泪立刻就滑落了下来,如果是八年前他说这样的话,我一定会马上答应眼前这个我也深爱过的男人,然而现在我无法接受。我还是无法挣脱他的双手,他把我按到了床上,全身压住我。他的手触及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,我脑里一片空白,心中的欲望被他渐渐点燃。在那一刻,我忘记了我心爱的老公,忘记了我所拥有的完美的家庭。长久未有的激情融化了我的身心,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,此刻却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。这个我曾经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,用这种方式占有了我。之后,我感到懊恼,心里充满了愧疚,强烈的负罪感再度笼罩在心头,我在肉体上也背叛了老公!王哲还企盼我和他结婚,我渐渐冷静下来,已经结婚的我,有一个爱我的老公和一个可爱的儿子。我不知道为什么,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,打在手上,却疼在心里,眼泪一个劲地流……
回归,徘徊在爱与痛的边缘
与王哲断绝来往,就在那一巴掌。那一夜,我失眠了。第二天,王哲还是给我发了同样意思的短信。我觉得自己深深伤害了两个我所爱和爱我的男人,我没有回复,我知道自己该回归了。
老公出差回来后,我没有把这事告诉他,因为我不想伤害到他,我宁肯骗他一次,就这一次。看着老公和儿子一同快乐地玩着拼图,我知道这才是我要的幸福。人要学会满足、学会珍惜。
后记
“外出”并不是一种婚姻规律,有很多渴望通过激情来缓解“平淡生活”的人,也许忽视了生活本来就是平凡的,所有的欲望不过是其中的点缀,是可望而不可及的。
伊曼向我倾诉完她的故事后,长长地吁了一口气。也许她真的是被这份情感压抑了太久,也许是事过之后她对幸福有了更深层的领悟。不管怎样,伊曼及时“回归”了,但愿伊曼能尽快走出因“外出”而在心里留下的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