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浪骤起!
妙龄女孩要做精子劝献员
罗雯是一个容貌出众的合肥女孩,2007年从安徽一所大专院校毕业后,学高级护理专业的她应聘到广东省一家医院成了一名护士。
这家医院看似寻常,却有一个神秘之处——广东唯一一家人类精子库就建在这里。省内所有医院做人工授精时,都要从此处提取精源,它承载着众多不孕不育夫妇的期望和梦想。罗雯就是在精库工作的一员,负责为献精者做体检。
在罗雯眼里,献精就和献血、捐骨髓一样同属于奉献爱心,理应受到尊敬。但事实上,由于受传统思想的羁绊,社会上大多数人对捐献精子望而却步,这就造成了全国10家精子库纷纷闹“精荒”的尴尬现状。
要知道,我国患不孕不育症的人数比例高达10%,其中两成以上,也就是200多万个家庭希望借助于试管婴儿、人工授精技术拥有自己的孩子。在这个庞大数据面前,各家精子库的“存货”显得杯水车薪,有的医院已登记4000多对等待人工授精的夫妇,排在后面的起码要等到2012年!由于迟迟得不到孩子,有的不孕夫妻争吵不断,最终以离婚收场……这些情况让心地善良的罗雯感到震撼和难过,身为人类精子库的一名工作者,她觉得自己有责任为那些不孕家庭做点什么。
罗雯首先想到“怂恿”体格健壮的男友去献精。不料,在广州工作的男友尚未听完她的话,就“霍”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,用惊讶的眼神瞪着女友说:“让你男朋友拿出精子,同一个陌生女人的卵子‘人工合成’一个小孩?别说了,你能接受我可接受不了!”罗雯苦笑着摇摇头。
之后,她又动员身边的男性同乡和朋友去医院献精,但由于保守思想作祟,尽管捐献精子可以得到些许物资奖励,也没有人愿意“冒险”一试。直到2007年初,才有一位初闯广东的校友,在罗雯的鼓励下走进了精子库的捐献室。
幸运的是,这位校友的精子质量很高,经过一番全面检查和精子化验,医生高兴地宣布:“他是一名合格的献精者!”令罗雯颇感意外的是,为此她还从医院得到250元奖金。
见女孩一脸迷惑,精子库一位主任医师说:“现在社会上许多人对献精有歧视,精子库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宣传,因此我们一直想招募一名精子劝献员协助工作。你看身边有没有合适人选?工作后,医院每月会给予1000元底薪,此外,每动员一人献精奖励50元,发展成为合格供精者给予200元……今天这笔钱,就是按医院的新制度奖给你的。”
当天下班后,罗雯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:如此说来,劝人捐献精子也成了一种新职业!她在心里默算了一下,介绍一名合格供精者就能获取250元,如果每月介绍20名供精者,提成加底薪就是6000元。更重要的是,由于同一位捐献者的精子最多能使5个妇女受孕,每成功劝献一次,都有可能给几个家庭带去添丁的喜悦和幸福!一番思考后,她产生一个大胆念头:干脆由自己来做精子劝献员!
第二天,罗雯约男友来到白云山景区,凉风轻拂、垂柳如烟,女孩斜依在男友肩头:“阿涛,我们精库想招一名专职劝献员,我……我想报名……”“那不是要整天游说陌生男人献精子吗?你疯了!”男友当即暴跳如雷。
她决定先背着男友向单位报名,心想,等木已成舟之后他会慢慢理解的。然而,当她辞职与医院签订了合同,在同事们赞赏的目光中变成一名职业劝献员后,获知消息的男友却当即提出了分手!就这样,为了这份惠人利己的工作,女孩失去了相爱4年的恋人。她委屈得大哭,为此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世俗可畏,
劝献路上荆棘丛丛
2008年5月,罗雯印制了几盒精子劝献员的名片和一些宣传单,就开始上街“揽客”。她壮着胆子对一位男子说:“先生,你知道捐献精子的事情吗,这是一项利人利己的高尚行为……”“你找错人了小姐,我没钱!”对方扔下这句话落荒而逃,罗雯窘得满面通红。
罗雯没有气馁,接下来又向几位年轻人做宣传。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倒是像听明白了献精是怎么回事,但他不信任地说:“看你这神神秘秘的样子,像躲避城管的小商贩一样,谁知道你讲的真实性和规范性如何啊……”说完扭头走了。罗雯品味着小伙子的话,忽然醒悟过来:对呀!我遮遮掩掩反而会遭人误解,何不光明正大地做劝献宣传?这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啊!
于是她索性制作了一个大型广告牌,上写:“献精献血同等光荣!有人总以为献精会伤害身体,其实正常男性每天产生数亿个精子,这些精子一过了存活期就会被排出,继而产生新的精子,规律的排精非但不会影响身体健康,反而有利于精液的新陈代谢和身体健康。”果然,这种透明的宣传吸引了很多观众,有些人主动要走了她的名片,个别思想开明的人还当场向她咨询起来。
通过罗雯的讲解,大家又惊讶地了解到,献精的好处还不止这些。因医院要给每一位捐献者做全面体检,报名者借机可获知其家族DNA染色体的遗传疾病情况、生育状况等,据说这一套免费的健康检查价值1800元呢!此外,医院精子库会对完成献精程序的供精者,给予适当的误工费和交通补贴:首次筛查给予50元,以后每次前来供精给予300元,共计8次左右,半年以后,还要对捐献者再次进行血液检查,确认没有感染艾滋病毒,该志愿者的精液将被打上“合格”标签,入库保存。同时,他会从医院拿到1000元爱心奖励。这样全程算下来,一位成功献精者共可获得3500元左右的补贴。
事实上,各家人类精子库都设有一道颇高的捐献门槛,一般要求为年龄在20~45周岁、身高不低于1.70米、拥有高中甚至大专以上学历、五官端正的已婚和未婚的男性青壮年,经实验室检查无遗传性疾病和性传播疾病等,才可以供精。而即使符合以上标准成为精液志愿者,最后精子能否成功入库,还要视质量而定。
这天,罗雯向医院推荐的一名体魄强健的青年男子,在体验后被告知精子没有达到捐献标准。他认为白忙了一场,怏怏不快地反驳说:“我都有两个孩子了,精子还不合格?你们这不是侮辱人吗?”罗雯只好耐心向他解释:“捐精不合格并不代表你的生殖能力不好,而是精子库对精液质量要求很高。一般来说,正常人的清液只要达到每毫升2000万个精子就可以生殖,但精子库保存精子要经过低温冻存处理,这一过程会损失一部分精子,所以精子库将精液标准提高到了每毫升6000万个。一般合格率仅有15%,也就是说600个‘应捐者’里面,只有大约90人能达到这种高标准。”听了这番解释,对方才释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