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译中,灵活性和原则性是涉及语言效果和传达原意的两个方面。缺乏灵活性会影响表达效果,如“月亮代表我的心”若“忠实地”翻译为“Themoonstandsformyheart”就不如灵活地翻译为“Themoonreflectsmymood”更容易理解,因为世界各地都“月有阴晴圆缺,人有悲欢离合”。“曲高和寡”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比喻的说法,译为“Highbrowsongsfindsfewsingers”就很难传达实际应用中的意义。笔者认为翻译成“Highartishardtounderstand”或“Elegancemeansloneliness”更妥。又如,把“日出江花红胜火”翻译为“Theflowersinriverareredderthanfirewhenthesunrises”就不像是写景的句子,译为“Beneaththerisingsun,riversareaflamewithflowersinbloom”才有诗意。缺乏灵活性有时还会损害原则性。英语中gallant有“英勇”和“善于讨好女性”两方面意思,和汉语中“风流”确实对应得很好,但很多专家对号入座地把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”中的“风流人物”翻译为gallantheroes,会让人误以为周瑜、诸葛亮等在战场上和情场上都是高手。其实只要译成heroes就可以了。结合中国历史整句话可以翻译为:“ChinesehistoryseesYangtzerun;thousandsyearsandmyriadheroes,withrollingwavesaregone”。英国人和美国人都认为这种译法最佳,不仅因为本词的主题是怀古,“中国历史目睹长江奔流”和“随着滚滚波涛千秋岁月和无数英雄已经远走”能给人以岁月沧桑的感觉,而且美国的小说《飘》广为人知,享有盛誉。笔者所遇到的最棘手的问题是翻译“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悦己者容”。直接译为“Agentlemandiesforonewhoknowshisheart;awomanmakesupherfaceforonewhopleasesher”不仅不适于多数场合,而且一有人讨好就梳妆打扮,把女的说成“三陪”之类的人了。事实上,“士为知己者死”是一种态度和决心,不仅仅是行动;“女为悦己者容”也不是“让她高兴她就梳妆打扮”。“容”体现的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“悦己者”也不是随便来讨好的人,而应该理解为触动她心弦的人。简言之,前句谈事业,后句谈生活,因此可以译为“Atruemanisreadytodiealoyaldeathforthosewhoknowtheworthofhim;awomaniseagertoliveahappylifewithonewhotouchesthechordinher”。文艺翻译要讲究灵活性,对专业术语和政治用语的翻译则要讲究原则性。例如,外语教学中的eclecticism无论从内涵和词源上看都是“博采众长”,却被译为“折衷主义”,褒义词几乎成了贬义词。台湾问题在国内的很多英文报刊上被说成“Taiwanissue”,但从政治意义上讲台湾问题是一个注定了要有answer的question,不是一个可以众说纷纭的issue,我们没必要和西方媒体保持一致。